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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、 申请助学金

开学不久，学校就发下表格，让学生根据自己家庭实际情况，自愿申请助学金。过些日子，学校审批下来山‮信西‬托·融悦1号‮合集‬资‮信金‬托计划了，不少‬同学‬都‬被‬批准‬了‬，但‬却‬没有我山‮信西‬托·融悦1号‮合集‬资‮信金‬托计划的份。向‬老师询问‬原委‬，原来是我“有外援”。

我不知道班上一共有多少同学有助学金，只是感到几乎凡是农村同学都有，一般7块钱山‮信西‬托·融悦1号‮合集‬资‮信金‬托计划的居多，还有9元的。当然也有许多同学没有申请，尤其是城市同学，祖德就没有申请，书谦大概有7元钱。

我们那时的伙食费每月要8元多一点，高于我知道的几所中学，他们一般不到8元。我们每月最少的花销也得10元，包括买纸笔墨水和肥皂牙膏等生活必需品。那时的农村人，还有很多一辈子不刷牙的，洗衣服更不会用“洋胰子”（肥皂），没有钱啊，而是自制的“猪胰子”乃或碱面、草木灰等等。其实，就根本没什么衣服用洗，一件衣服穿烂了为，所以差不多的人身上都有虱子。我家因为父亲工作，所以大人们虽然刷牙，用的却是牙粉。我们这些孩子，都是十几岁了才开始刷牙。所以，我在唐山一中上学，基本上还是用牙粉刷牙，牙粉很便宜，而牙膏就很贵了。

那时我家共有6口人，父亲每个月工资57元，看起来也不算困难，所以没有得到助学金，也说得过去，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。

我家不是抚师所在的太和寨本地人，用当地的话说，不是“坐地户”。1954年，父亲由其它学校调动到位于太和寨的河北抚宁师范学校任教，我们母子也随着父亲来到这里。当时唐山地区有滦师、昌师这样老牌的师范学校，抚师仅仅是1949年才成立的。抚师方方面面的条件都不及滦师、昌师，其中包括教师的住宿条件，凡是单职工带家属的学校一律不管住的地方，于是只能在太和寨村里租房住，到1963年我去唐山上学，记得我们搬了4次家。租的房子一般都狭小，外面也没有多少地方，所以除了‬交‬房租‬，一般‬农村人‬自家‬可以‬种植‬的‬蔬菜等等‬，都得去集市上买。随着弟弟妹妹的出生，家里生活日渐困难，生活捉襟见肘。1962年，随着抚师的下马，父亲又调动到远离太和寨的其它学校，与我们两地分居，单独挑费，经济更加困难。

考上了唐山一中，家里当然高兴，可是开学这一笔费用怎么筹措，父亲不在跟前，母亲很是发愁，我甚至想，没钱就不上了，最后决定写信向远在新疆的二舅求援。二舅毕业于山海关铁路技校，先是在丰台工作，地方修筑兰新铁路，二舅主动要求去了最艰苦的地方，随着筑路大军一路向西，闯过玉门关，最后安顿在哈密，二妗子和孩子当时仍然留在老家，碰巧这时二妗子探亲去了哈密。

信寄出去了，不见回音，我也开始着急了。就在开学的前两天，二妗子来了，二舅一下子就给了我30元钱，在那时这可是太多的钱啦！我母亲在家是长女，我是姥爷姥姥的头一个隔辈人，所以格外受到姥家人的喜爱，在舅舅一辈中，二舅尤其突出。我上四年级的时候，二舅回家探亲返回工作岗位路过我家，我无意识地提到爱看小人书，还提到同学中有类似4寸黑白照片那样‬的歌片。二舅走后一个多礼拜，邮递员突然说我家有包裹单，到北戴河车站邮局取回一看，包裹是从郑州寄来的，什么人在郑州啊山‮信西‬托·融悦1号‮合集‬资‮信金‬托计划？一看，是一个纸箱子，回家一打开，是20多本小人书和十几张那种歌片，都是当时著名的电影插曲如《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笆》等。我简直乐疯了，我一下子成了同学中的小人书大户，当班干部的我还拿着歌片教同学唱歌。其实歌片对我们来说就是摆设，根本不会识谱，基本上是听别人唱，多少会一点了，再像模像样地照着歌片哼哼。一直到现在，还是“谱”盲。后来才知道，二舅返回工作岗位，经过郑州倒车，就在车站附近给我买了小人书，寄了出来。

二舅的资助帮我度过了开学的难关，所以我在写申请时写上了这一件事，谁知可能是表述不当，引起了误解。可是二舅不能总给我钱哪，他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呢，“救急救不了穷”啊。班主任孙绍荣老师非常好，他听了我的诉说，让我开一份情况证明来，再申请一次。于是，那年的国庆节，我唯一一次学期中途回了家，幸亏刚刚发下学生证，买了半票，不然，来回4块2毛钱的路费呀，谁花得起！到了我初中的母校，见到李老师，汇报了开学以后方方面面的情况，老师二话没说，立即写了证明。回到学校我把证明交给班主任‬ò孙老师，不久学校就发给我每月4元的助学金，给我解决了大问题。说实在‬的，没有‬这‬每月‬4元的助学金‬，我也许‬坚持‬不了‬在‬唐山‬一中的学习‬，每月‬4元，在‬那个‬年代，可不是‬小事‬啊‬！

从此以后，父亲每月都是给我寄7元钱，加上4元的助学金，每月11元的费用，完成了五年半的高中学习生活。

助学金 的全称是“网民助学金”，拿着网民的钱，将来我得好好报答网民。

二舅英年早逝，70年代就走了，甚是悲哀，二妗子依然健康，但远在哈密，每年春节 我都打电话问候。

我至今‬感恩‬孙‬老师‬。那时‬他‬非常‬年轻‬，刚刚‬大学毕业‬不久‬。孙‬老师‬教我们‬化学‬，对‬学生‬一片‬热心肠‬，有时候‬常常‬急的‬满头大汗‬。后来‬听说‬孙‬老师‬在‬大地震‬中‬不幸‬罹难‬了‬，我一阵阵‬心疼‬。

敬爱‬的孙‬老师‬，现在‬学生依然怀念‬您‬！

附录‬：网民‬助学金‬

目的帮助在校学生解决生活困难

设立时间 1952年

建国初的政策

1952年，中央网民政府2023年发出〔52〕厅秘字第250号通知《关于调整各类学校教职员工工资及学生网民助学金的原则、标准、办法》：

①除在职干部训练班及短期干部训练班外，一般高等学校和中等学校一律废除供给制，实行网民助学金制；

②同级同类学校同样条件的学生其待遇力求一致；

③鼓励学生升入高等学校深造，全部给予网民助学金，保证其完成学习任务，毕业后统一由地方分配，参加各项建设工作；

④私立学校的学生也给以与公立学校一样的助学金；

⑤师范学校和中等专业学校学生的助学金高于普通高中，以资鼓励；

⑥原为供给制工作人员或产业工人的学生，其助学金标准应高于一般学生，应尽量照顾革命军人、革命烈属、产业工人、少数民族及回来华侨子女的实际困难；

⑦高等学校学生实行占总人数百分之百的每人每月12万元的助学金，高等师范14万元、专修科16万元、调干生32万元；

⑧普通中学按总学生数的30%发9.5万元，初级中学按20%发8.5万元；

⑨工农速成初级学校按100%发30万元等。

（文件‬中的网民币‬为‬旧币‬，其中‬一万元‬是‬新币‬的一元‬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