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西信托-四川成都金堂标债(60)(成都金堂集合信托)
上世纪90年代初,除山西信托-四川成都金堂标债(60)了沿海城市经济发展迅猛之外,中国内地发展还相对缓慢,个别地区甚至还十分落后。这些落后地区有一个突出山西信托-四川成都金堂标债(60)的现象,就是成年男子找对象难,因而一段时间内形成了贩卖妇女的黑产业。
在安徽省利辛县,曾经查获一个人口贩卖组织的黑窝点,该组织的发生、发展和壮大具有很典型的代表性。
宋效修是利辛县交宋庄的一个农民,1980年时在村里做牛经纪。然而,由于活儿越来越少,家里吃饭的人多,他不得不另想办法,另想出路。
在田里辛苦劳作,既来钱慢,也挣得少,这不符合脑瓜灵光的宋效修的算计。1980年,他带着女儿宋连英出门了。宋效修决定去远一些的地方做点小生意,做生意来钱快。
出远门没有路费怎么办?这难不住宋效修,他带着女儿一路走,一路卖粘米花糖,竟然去到了四川。
四川的农村虽然也很贫困,但小生意的收入仍然比种地强。宋效修为自己的英明决策沾沾自喜。但时隔不久,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让宋效修大为恼火,最终使他不得不放弃刚初见成效的远征战略,而是匆忙选择了打道回府。
是什么事让他匆忙做出了改变呢?原来是大女儿宋连英初解风情,与当地一个叫刘文天的男青年搞在了一起。宋效修虽然爱财,却不甘心把女儿赔在这里,即使不为女儿的幸福着想,他也不能将来让村民指点他没挣上钱,还让人把闺女给骗走了。
想通这一节后,宋效修打点完毕,很快带女儿返回了家乡。
可一年后,谁也没想到刘文天竟然一路打听找到了前宋庄。时过境迁,宋效修当初的怒火已经平息,由于男方主动找上门来,原来赔闺女的命题已不存在,相反,竟让人产生家里养了一只金凤凰的感觉,被人不远千里追求而来,让他在乡亲面前增添了光彩。便也默许了女儿与刘文天的关系。
但宋效修很快就恢复到赚钱的初心上,他对刘文天说:“山西信托-四川成都金堂标债(60)我做牛经纪欠了一些账,你从四川弄几个女孩过来卖,帮我还还帐。”
刘文天也没有正经事,简单考虑后就答应下来。
应该说坏人天生就有做坏事的本领,几天之后,刘文天就从四川领回一个19岁的女孩。利辛县农村缺媳妇的大有人在,宋效修找到董集乡一个30多岁的男子,一口价1500元钱,一手交钱,一手交货。第一笔生意就这样顺利成交了。1500元在当年可是非常惊人的钱数。
没想到钱来得这么容易,宋效修不仅还了欠账,眼前还幻化出了更多的钱以及新房子、新布置。他开始在心里悄悄进行第二次战略决策。
几个月之后刘文天又从四川中江县骗来陈某和张某两个女青年,宋效修早已提前安排好了买家。然而由于经验少,走漏了风声,利辛县公安局及时介入,陈、张二女被解救下来,刘文天遭到抓捕。因买卖妇女没有最终完成,再加上缺乏其它证据,刘文天被关押76天后被放了出来。
1982年,刘文天与宋连英在四川结婚,并生了一个女孩。
1983年,刘文天夫妇在利辛居住一段时间后,欲返回四川。宋效修对女婿说:“家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,你好几个兄弟都到了结婚的年龄,你得想办法再弄些女孩过来。还是搞这事情来钱快。”
“我记着了,我回去就赶紧找。”
由于四川拐卖妇女事件频发,政府出台了众多措施进行防范。刘文天虽积极奔走,却很久再没有找到机会。宋效修对自己的战略决策受阻十分恼火。但第一桶金时时提醒他不能轻易放弃。
在宋效修的不时催促下,1989年七月,刘文天把家住成都锦江区的女青年张泽秀骗到了手。带回利辛后,宋效修没把她卖出去,而是留下给大儿子宋连奎做了媳妇。
张泽秀年方25岁,身材高挑,容貌秀丽,刚到宋家的时候寻死觅活。就是不同意,好多次寻机逃跑。但宋家看守严密,每次都被挡了回来。
怀孕之后,张泽秀出逃更不方便。时间一长,她逐渐打消了逃走的念头,安心在宋家生活了下来,并且开始慢慢地融入了宋家的生活氛围。在以后更是加入了贩卖活动并成为犯罪团伙的主犯之一。
张泽秀接受了现有的生活之后,心情逐渐平复,并开始与四川的家人书信往来,而因为她的一封家书却开启了一扇邪恶之门。
1990年七月的一天,张泽秀的妹妹张泽琼正和丈夫颜波在家中闲坐,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。来人是他们经常往来的一个朋友叫黎武光,而黎却是一个有着10年历史的资深人贩子。他来找颜波去赌博,巧的是展放在桌上的张泽秀的家信给他读去了。
信中张泽秀介绍了自己在安徽利辛县的情况,而这些情况却让黎武光顿时心中一亮。他忘了自己来找颜波去赌博的事,而是郑重把想去利辛贩卖妇女的想法说了出来。“张泽秀既然被卖到那里,说明当地有市场;张泽秀是自己人,那合作起来一定可靠。”
听着黎武光有板有眼的分析,张泽琼和颜波不禁频频点头,认同这是一条发财致富的路子。
随后几人做了分工,黎武光经验丰富,伙同自己的媳妇江翠琼到成都的劳务市场去诱骗女人,由颜波和张泽琼负责向利辛县转运。
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迫不及待开始了行动,很快有了第一批“货物”。在九眼桥劳务市场上,黎武光以做药材生意为名,骗取了正找工作的郭某和袁某两个女孩的信任。三天后,两个女孩儿就被带到了利辛。
黑网络建立起来了,从此以后。不定期就会有女人被诱骗、被贩卖,大量的黑心钱落入人贩子人手中。
1990年十月,黎武光、颜波等四人将四川金堂县的刘世英、刘世平姐妹俩拐骗到了利辛前宋庄。妹妹刘世平被3100元卖给了刘家集乡陈营庄的一个农民当老婆,刘世英则被宋超霸占为妻。
刘文天不甘落后,回四川后四处寻找合伙人,很快结识了中江县辑庆乡的人贩子谢辉,谢辉又联系了谢能及张光全二人,也组成了一个上游诈骗团伙。
诱骗成功后,三人共同带往利辛销售。由于宋家是他们的落脚和窝藏地点,数次往返之后,谢辉等与二儿媳刘世英熟络起来,刘世英见卖人挣钱容易,也加入了进去。从此,宋家便有了两条进货途径。
由于猖狂贩卖人口,1991年十月,宋效修、宋连奎、宋超、刘文天被警方抓捕,张泽秀因怀孕被取保候审。
几个老大被抓后,张泽秀收拾局面,领着宋连英姐弟继续坚持营业。
张泽秀生产之后不久,便匆忙赶回到四川,召集齐三妹张泽琼、三妹颜波、四妹张泽华、五妹张泽英、五妹夫李福超等商议共同贩卖人口之事。后来商定,每诱骗成功一人就奖励100元,唆使其四妹、五妹去市场骗人,其余人带往利辛贩卖。
为扩大黑产业的规模,张泽秀不辞辛苦地奔走,又结识了人贩子熊能安兄弟及袁红。熊能安又将其连襟肖洪全及好友李长武拉入团伙。由彭妻到劳务市场进行诱骗,熊能安等负责向利辛进行转运,整个过程都由张泽秀组织和协调。
至此,安徽和四川之间在张家和宋家操控下,形成了一条罪恶的贩运之路。1991年至1992年间,他们疯狂作案的程度达到了顶峰。
有人会问,人贩子如此猖狂的贩卖人口,难道当地村委会不知道吗?知道了难道不管吗?勿庸诲言,这还确实是当时的一种真实现象。村干部不但不管,他们有的还试图为其亲属购买女人做包裹打掩护。在利辛县警方的记录中,一名乡武装部长面对民警的调查最初也不想配合。
拐卖妇女案件有一个特点,就是往往拔出萝卜带出泥,侦破一个案子能够顺带破获好几桩旧案。
1992年9月25日,利辛县民警刘国正在街上巡查,突然发现前方300米处有两个女孩子在迅速奔跑。凭直觉刘国知道肯定有问题,赶紧迎上前去。两个女孩气喘吁吁地一说,把刘国吓了一大跳。原来这两个女孩刚被人从外地骗到此地贩卖,二人趁人贩子不注意从酒店里跑了出来。
刘国问女孩是哪个酒店,女孩说不上来,一块去寻找,可由于紧张,绕了几圈都没找到。最后根据她们描述的在酒店外有两个长条座椅,才找到那家酒店。在所里又派来其他干警后,刘国与同事们闯进酒店,把还在酣睡的人贩子熊能安一举抓获。
经了解,这两名女孩一个叫英儿,一个叫蓉。她们是从四川被人贩子以帮助找工作为名骗到利辛的。其中的英儿曾经被熊能安强奸。
经过缜密调查,顺藤摸瓜,在利辛县预审科长孙栋臣和干警刘国的努力下,通过这起拐卖妇女案,又发现并解救了多名被贩卖到利辛的四川妇女。
高某14岁时就被贩卖过来,曾经多次被倒手贩卖。在贩卖过程中,她遭到多次强暴,已经失去生育能力。闻听女儿被解救的消息,其父从四川连夜赶来,望着曾经伶俐漂亮的女儿,变得呆滞迟钝,其父痛哭失声。
根据查获的线索,5月18日,孙栋臣与刘国来到中疃镇谢寨村。这里有一名叫阿青的妇女,是四川拐卖来的。
阿青很快找到了。但她对民警却并不热情,甚至十分冷漠,这与其他女子被解救时的表现大相径庭,这是怎么回事呢?经了解后得知,原来阿青刚被骗来时,曾多次逃跑,却每次都被抓回,而抓她的几个人都自称是派出所的。由此,阿青认为买自己的人与派出所有关系,自己逃不出他们的手心,便从此断绝了逃走的念头。
为解除阿青的顾虑,孙栋臣等将她带回了派出所。弄明白这次是真正来救自己的,阿青哽咽着诉说了自己的遭遇。1990年八月的一天,已有三个月身孕的阿青被骗回了利辛,当天晚上,在离宋超家500米的看菜园的小屋里,在颜波持刀威胁之下,阿青被强奸了。
她试图逃跑,抓回后又被痛打了一顿。第二天为怕被别人发现,颜波、宋超将阿青临时寄存在宋超的舅舅武玉军家,不想又遭到武玉军的奸污。晚上阿青被送回后,又再次遭到宋超的强奸。在转移的过程中,宋士伟也对阿青实施了强暴。最后,阿青被卖给候楼西队的一个农民。
阿青的遭遇引起专案组民警的极大愤慨,暗下决心一定要将人贩子全部捉拿归案,绳之以法。
抓捕罪犯与解救受害者往往同时进行,解救出受害者能得到更多人贩子的信息,更有利于找到案犯的窝藏地点;而抓捕到一个人贩子,经常能找到一批受害人。
通过连夜审讯刚逮捕的人犯,刘国又有了大的发现。顾不上等到天亮,刘国就兴冲冲去敲孙栋臣的办公室。孙栋臣也没睡,正在翻阅案卷查找信息。刘国一进门就高声说:“有线索了,在刘集乡蒸馍店子庄,他们在那儿卖了三个人。”
“买主是谁?”孙栋臣兴奋地问道。
“案犯记不起来了,具体地址他也不知道。”
“那我们自己查,一定把人救出来。”孙栋臣一挺身就站了起来,但连续的工作使他的老胃病又犯了,胃疼让他刚挺直腰又朝前倾了倾,把手捂在胃口处。
“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就去”
“好”
两人一拍即合,刘国说:“外面正下着雨,咱们得穿上雨衣。”
村路难行,因道路泥泞,车开出去不久就无法继续往前开了,二人只好下车步行。凌晨时候,他们进了村。村长睡意朦胧中被他俩叫了起来,当明白是向他了解被贩卖到村里的三个女青年时,村长的脑子一下清醒了。但他仍装做没睡醒的样子,很费力地做思考状。
后来才知道他的弟弟便是买主之一,他怎么肯配合调查?孙栋臣也笑着自拍额头说:“那时缺了根弦儿,认为村干部都是靠得住的,没想到被人糊弄了。”
在同样的思路下,他们立刻又找到在该村居住的乡武装部长的家里。一听说是调查拐卖人口的。武装部长马上面露难色,开始时说自己在乡里工作,对村里的事情不了解。后又说自己不分管这方面的工作,说不清楚。可他显然意识到,民警既然找上门来,一定是得到了一些信息,只得吞吞吐吐地说出自己的一个堂弟买过一个四川女人。至于另外几个,他说自己毫不知情。
看到这位部长欲言又止的样子,孙栋臣知道他有顾虑,便直接说出这可能牵扯到一个重大拐卖案件,若不能尽快找到买主,会影响案子的侦破,将来买主的责任也会更大。
经过耐心说服,乡武装部长不情愿地把其它情况也全都说了出来。当天上午,三名被拐卖的四川女人全被营救回了派出所,通过她们的描述,警方又迅速掌握了另外被拐卖妇女的线索,连续解救出了12人。
根据这些被解救妇女的回忆,孙栋臣等人顺藤摸瓜,找到了人贩子在利辛城南汽车站的一个中转窝点,抓住了其中一名主犯戴献里礼。
梳理案情,发现牵涉的人员越来越多。为了斩草除根彻底破获这个拐卖妇女的团伙,利辛县公安局决定派副局长韩超带队,前往四川追查案犯。专案组人员群情激昂,摩拳擦掌,都盼着立即出发,克日凯旋。
1993年11月1日,由七名干警组成的追逃小组正准备出发,孙栋臣却突然胃疼起来,大滴的汗水从他苍白的脸上流下来,韩超就想让他留下来养病。可孙栋臣说什么也不肯,第一个就挤到了吉普车里。
案犯分布在四川多个地市,专案组首先来到了绵阳。排查两日后却毫无结果。韩超果断决定先去成都,那里案犯较多,容易打开突破口。
在四川省厅的帮助下,他们了解到拐卖团伙中有一个成员叫倪晓兰,因她的丈夫刚刑满释放不久,有可能二人正在家中,不会走远。事不宜迟,韩超立即带队去找倪晓兰,倪晓兰果然在家。经过突审,她交代出本村村民倪柏林的情况,而通过倪柏林专案组掌握了主犯黎武光居住的小区。
只知道小区还不行,孙栋臣等向当地居委会很快查清了黎武光居住的具体楼号。当天夜里,四周布控好之后,两名干警上楼敲响了房门。
“找谁?”里面发出一个男声。
“查户口。”
一个秃顶的男子怏怏不乐地打开房门,没等他反应过来,刘国熟练地探手抓住黎武光的右臂,把明晃晃的手铐给他戴了上去。
简单讯问后,从黎犯口中得知,颜波与张泽琼夫妇就住在邻近的一幢楼内。为避免夜长梦多,专案组当即决定连续作战,将毫无防备的颜波夫妇从梦中一举擒获。
有了突破口之后,战果迅速扩大。数日内,专案组在四川的抓捕行动获得巨大胜利。在韩超的指挥下,分水陆两路把案犯全部押回了利辛县。
然而,主犯张泽秀等一干人犯已逃往新疆及内蒙等地,并开辟了新的拐卖渠道。为除恶务尽夺取全面胜利,1994年3月2日,利辛县公安局决定再次派出由两名副局长带队的专案组分赴两省,对逃犯进行抓捕。
新疆警方接到协捕办案的通报后,立即采取行动。3月12日,在利辛专案组到达之前已经将张泽秀成功抓捕。后来两只力量配合,将张泽秀发展的其余下线很快予以了肃清。
与此同时,在内蒙古丰镇市公安局配合下,专案组发现了主犯熊能安的胞弟熊能军,以及团伙成员袁红的踪迹。此二人多次往返四川与利辛之间,倒卖了多名四川妇女。当感到警方在收网之后,逃至内蒙古继续作案。然而天网恢恢,在利辛警方的穷追猛打下,他们在内蒙新建起的贩卖网络被一举粉碎。
经过多次去外省抓捕,至1993年底,专案组已将张、宋贩卖妇女特大团伙的主要案犯基本捉拿归案,只有少数从犯仍在逃。
据统计,至1993年底,专案组共抓获四川籍人贩子张泽秀、雄能安、颜波、黎武光等共23名;安徽籍人贩子宋效修、宋连英、宋超等40多名。在十年之内,这个团伙共拐卖妇女120多人,获得赃款超过33万余元。
不义之财,贪必被捉。害人之举,法必严惩。古语说:“多行不义必自毙”,张泽秀等贪图享乐,丧尽天良,罔顾受害人的哭喊和受害人家庭的绝望,到头来等待他们的是万人的唾骂和冰冷的铁窗。愿他们在深夜梦醒时,能对自己的罪恶有所认识并进行忏悔。他们的行为不是“积德”,而是伤天害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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